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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3/3/17 20:19:00

王东升

图片来自网络

儿时的那些“年味”,伴随着古老的山城人们的现代生活方式的改变而渐渐淡化。——题记

年越来越近了,“年味”却没有以前的浓了。人越来越忙了,可忙年的事却越来越淡了。飞速发展的社会仿佛把年“凉”了起来。眼花缭乱的新事物,让我们这些老一代留恋曾经的“年味”。也许只有在那个农耕兼有小手工业时代,“年味”才显得那样厚道。人们可以在四合院里放鞭炮,在狭窄的街道里弄里堆雪人。住在一条街上,可以挨个门相互拜年。邻里乡亲走在街上也要互道一声“过年好”!那种过年的欢乐气氛真好。

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及六十年代初,新中国成立带来的安定生活,让山城人民沉浸在一片安居乐业的祥和中。那时虽然大家都不富裕,可年却也过得有滋有味。在小时候的记忆里,“年”不只是吃饺子,穿新衣裳,我们这些男孩最盼望的是放鞭炮。已步入腊月大人们就盘算着准备过年的东西,从腊月十三大集就开始采购。那时的每一个家庭穷富都差不多,吃的用的大体一样。准备年饭是一件大事情。那时候我们家里人口多,一家人的年饭年前要准备好,不像现在家家户户有冰箱,只能将做好的饭菜放在一个冷屋里面,从年三十吃到正月十五。摊煎饼、蒸馒头、蒸花卷、蒸年糕,还要准备一家人的新衣服,当然这些是大人的事。

那年头,只有过年才会添置新衣裳。一般的家庭不管布料好孬,盼的是一年做身衣裳,做双鞋,看到孩子们穿上新衣裳,大人孩子心里就非常高兴。此时的年,大人们忙他们的,我们小孩子就惦记着鞭炮。只要进入腊月就变着法子向大人要钱买鞭炮。那时最常见的适合小孩子放的就是“小麦秸挺”(一种现在已经绝迹的很小很小的鞭炮),我们都是把一串串编好的小鞭炮拆开,一个个单独的燃放,这样能多放几天。每天放学回来爱不释手地摆弄这些玩意,并且数着今天又攒了多少多少头爆仗。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时燃放一小部分,留着大部分鞭炮除夕之夜再燃放。

说起腊月二十三过小年,照例要辞灶,吃糖瓜。听邻居郑奶奶说灶王爷供桌上摆上糖瓜,是让他吃了粘住嘴,上天见了玉皇大帝不能说人间的坏话,祝愿来年生活美好……大人忙年的时候,也不是让孩子们光玩,也要给我们安排点活干。我们推磨糊,母亲摊煎饼,推磨糊是我最不愿意干的活。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就跟大我四岁的姐姐一起推磨。最乐意是看着大人做酥鱼锅。做酥鱼锅要在炭炉子上焖七八个小时,需要有人看着不让那些汤汁溢出来,待汤汁满了的时候,要赶紧用勺子把汤撇出来放到碗里,等汤靠少了再一勺勺把汤放进锅里去,这是个活需要占用好长时间,要有耐心。

晚上大人实在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,我和姐姐搬两个凳子坐在炉子前专注地看着酥锅。困了就捉碳炉子周边的博山当地人叫“饭簇蜇”玩(学名蟋蟀,也叫蛐蛐),冬天生长在温暖的碳炉子附近,它只会发出叫声不伤人。直到酥鱼锅熟的差不多了,屋子里飘满了酥鱼锅那特有的香味。大人睡了一觉起来看看,用搭火(煤炭)将火炉封好,从炉膛中间捅一个眼,再把酥锅坐在炉火上,一夜就不用管它了。博山人过年都喜欢吃酥鱼锅,过年招待客人的主菜之一。还要做豆腐箱、春卷、卷尖、炒劈拉咸菜等。不怕麻烦的还要做肉丸子、发肉皮、炸豆腐丸子、绿豆丸子。

那时候做绿豆丸子,家家都是用石磨推,泡豆子就需要一两天的时间。家庭条件好的还要煮上一盆猪肉,或者一锅猪头肉、猪五脏六腑。年下菜都准备好了,最后还要剁饺子馅。那时吃的最多的是白萝卜和肥猪肉做的水饺馅。腊月二十八九,家家都会飘出一股水榨白萝卜特有的味道,吃了水饺就算是过了年。

听父辈们说最困难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(那时我才两三岁),生活物资贫乏的几乎到了极限,实在弄不到白萝卜,肉也少得可怜,父亲就用地瓜干和三两猪肉做馅子,全家人也算吃上了一顿过年饺子。

年三十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,就开始打扫最后一遍卫生,然后贴春联,手巧的剪几副贴花贴在窗户玻璃上,更显过年的喜庆。再就是拾掇整理过年的新衣裳,只等初夕夜的到来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只有这一天,万人空巷,偶尔只有听到零零星星的鞭炮声响。犹如大战爆发前的寂静,人们都在等待新“年”的到来。夜幕降临,年夜饭过后(那时不像现在吃着年夜饭看春晚)燃放鞭炮进入一个高潮。孩子们迫不及待的穿上过年的新衣裳来到街道上寻找自己的小伙伴。时而燃放着自己的小鞭炮;时而邻居大哥哥们拿着一个大爆竹放到路中央燃放,吸引好多小孩两手捂着耳朵听大爆竹声,看热闹。若是爆竹不响或是哑炮了,孩子们一定会一起齐哄,也就是喝倒声。使得大哥哥们非常尴尬,只好跑回家里再拿出一个或几个“大雷爆仗”,爆竹燃放的那一瞬间“天摇地动”,赢得一片叫好声方才罢休。过年就在爆竹声热闹的气氛中开始了。

那个时候的家用电器少而单一,不像现代家庭的电器生活化,晚上只有电灯泡亮着,大人还要节约用电。当鞭炮声渐渐低下来,大年三十的夜晚,人们开始进入梦乡。尤其孩子们早早就被大人催着睡觉,就算没玩够不甘心,可为了大年五更能早起还是得老老实实听安排。“一夜连双岁,五更分二年。”当睡梦中被唤醒的时候,大年五更迎新春的鞭炮声早已此起彼伏响了起来。此时天还很黑,急忙起床换好新衣裳。看到大人们各自忙活着,而我母亲每年的此时此刻,都显得神神秘秘。时不时还叮嘱我们不要大声说话,以免惊动各路神灵。

不用说母亲的主要事情自然是焚香祷告,祈求全家来年平平安安。天井的佛龛里点上了香,炉棚(厨房)的香炉里也烟雾缭绕。不大的天井中间摆上了供桌,年下菜,刚出锅的水饺和干果摆了满满一桌。老母亲说要敬天老爷和他带领的各路神仙,感谢给老百姓的赐福。上供的间隙就是我们小孩给长辈磕头拜年的时候,那个年代是真磕头的,此刻长辈们都欢喜的不得了。拿着爹娘给的三毛五毛的压岁钱,欢天喜地,匆匆吃上几个饺子不顾大人的叮嘱,跑上街道寻上小伙伴们噼里啪啦放起鞭炮来。天微亮的时候,家里早早就来了拜年的人,一声“过年好”,便拉开了拜年的帷幕。

大人们赶紧吃过饺子,收拾好屋子,摆好糖果瓜子。家里老人在家里坐镇,父亲和哥姐们便各自去拜年。此时的大街上大人小孩个个喜笑颜开,人人穿戴新鲜齐整,仨一帮,俩一伙的挨家挨户去拜年。走在街上平时见面不说话的本村人,今天打个照面也要互道一声“过年好”。那透着浓浓温馨年味的一声声“过年好”,此刻,在大年初一的早晨,和谐相处的邻居像一股暖流在山城的大街小巷沸腾着……

第二天就是正月初二,是博山女婿看望老丈人的“法定节日”。从正月初三起家家户户开始走亲访友,直至元宵节过后渐渐停下来。家里的老人每次过年就向我们重复她那句亘古不变的谚语:“大年初一头一天,过了初二就是初三,正月十五半大月,春到寒食六十天。”

从我记事起看到每过一个年我们家的大门口重新挂着一个写有“又是一年”字样的大红灯笼!

依恋儿时的“年味”,将会永远在我的心中伴随着孝妇河水流淌……

作者简介:王东升,*工师,曾任人行博山区支行人事科长、齐商银行博山支行副行长、稽核部副总经理、督察员等职。作品散见于《淄博日报》《淄博晚报》《山东金融文学》及《齐鲁壹点》等新媒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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